秦光荣的靴子终于落地,有期徒刑七年。
因秦光荣有投案自首情节,受贿款物已全部追缴,且认罪、悔罪态度诚恳,故而轻判,体现了法庭的公允和我*一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他可以踏实了,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老婆孩子的下场如何?
秦光荣破坏了地方*治生态,一批干部被牵连下狱,而且不止云南一地。
湖南永州,秦光荣的老家,也是他仕途起步的地方,一座底蕴深厚的古城。
怀素、柳宗元、周敦颐、何绍基一众文豪都将才情挥洒在永州这片土地,《永州八记》借形山圣水浇胸中块垒,时光流淌,斯文在兹。
令人遗憾的是,近年永州接连曝出的丑闻实在辱没先贤,愧对苍生。女干部活活喝死在饭桌上,震动中央。向力力、高建华、唐湘林、龚武生......一连串永州官员因腐败被查处,他们多数与秦光荣相识于微末之时。
人的恶习积弊早有端倪可寻,秦光荣热衷搞圈子、拉山头,在家乡就已显露。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尚是地方小吏的秦光荣就深谙圈子的重要性,他确实从中尝到了甜头,最终,也为此付出代价。
秦光荣春风得意时,他是家乡的娇子,永州人以他为励志榜样教育子女,如今这个名字都成了忌讳。
永州,秦光荣再也回不去的地方。那里有他无言以对的父老乡亲,也有他的暗黑兄弟连。
1古也永州美,今也永州美。
山也永州美,水也永州美。
永远的永州,永远的美......秦光荣素以文人自居,开府封疆那些年,永州把他塑造成柳宗元一般的“文章太守”,宣介城市的歌曲请秦光荣填词,他欣然命笔写了如上的文字。
当时,秦光荣的歌词好评如潮,如今成了家乡的笑谈,“文章太守”的文学修养不及一个工会干事。
秦光荣与文化造诣着实没半毛钱关系,但他的命运确系因文化而改变。年,23岁的秦光荣得以工农兵学员的身份入读衡阳师专中文系,毕业后留校做了团委干部,进入*界后的第一个岗位也是宣传干事。
在普遍文化程度偏低的时代,一个大专生无疑是知识分子,写文章谈不上文采飞扬,起码文从字顺,加上一张高颜值面孔,秦光荣也算是一个人才。
年是极不平凡的一年,无论对于国家,抑或个人。
那时的永州市还叫零陵地区,这一年,秦光荣进入零陵地委宣传部,和一个被贬谪到此的老领导相逢了。
老领导是解放前长沙学运骨干,民国老大学生,地下*出身,一生尊重知识分子,“杂交水稻之父”得他屡屡关照。
老领导在永州的日子并不顺心,当地干部对外来户很不友好,极尽刁难之能事。几年后,老领导调离零陵地区,同僚下属居然无人相送,只有秦光荣出现在了那个潇潇雨歇的清晨,“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秦光荣在地委宣传部干了七年,始终是普通一兵,直到老领导在省会成了大吏,他人生才拐上了不同的轨道。
在干部“四化”的历史机遇下,秦光荣的年龄、学历都具备优势,老领导也未曾忘记那个不势力眼的小秦故友。年夏,秦光荣做了零陵地委委员、团地委书记,一年后任团省委副书记,从普通科员直接擢升副厅级。
喜好舞文弄墨的秦光荣,如果懂得“位面之子”的意思,那时他一定反复照了镜子。
赴任长沙前,地区团委给秦光荣举办的践行宴上,一个年轻人喝吐了两回,拉着秦光荣的手用劲摇着:“你永远是我大哥!”
秦光荣做团委书记时,副手是一个永州新田县的小伙子,比他小六岁,名叫龚武生。他们之间近四十年朋*比周的交情,也从那时奠定。
2龚武生和秦光荣链接点颇多,老乡、同僚,还都是师范生。恢复高考第一年,龚武生考入零陵师专物理系,毕业后留校任团总支书记,后进入地区团委。
龚武生的家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上大学之前,吃一顿饱饭是龚武生最迫切的梦想。
年,秦光荣回炉零陵地区任行署副专员,当初在地区团委时,秦光荣、龚武生是正副职,如今秦光荣已是厅级干部,龚武生却原地踏步,“讲义气”的秦光荣很快对老朋友出手相助。
同年,龚武生被任命为双牌县委常委、纪委书记。五年后,地委书记秦光荣又力排众议,直接提拔龚武生做了道县县委书记。
在道县,龚武生展现出魄力大的一面。
大兴土木、大抓城建是龚武生在道县的施*痕迹。90年代中期,道县已经高楼林立,商户云集,县城的现代化气息超越了地区,在永州所有县区里,傲然独立。
成绩带来了口碑、认同,甚至羡慕,龚武生的设想更大胆了,他居然想把道县升格为地级市,将双牌、新田、宁远等5县并入,成立道州市,恢复历史上道州的地位。这个计划被上峰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打了回来。
龚武生脾气大、作风蛮也是从道县时期就有公论的,随着职务不断升高,任性的一面就更变本加厉。年,即将进入知天命年的龚武生,成了永州市长,家乡的父母官,关于他的各种段子也越来越多了。
龚武生有过两次婚姻,而婚变的前因后果涉及了多层人际关系,数学不好的人能被绕晕了。
在永州市委做秘书长时,龚武生对办公室身材丰满的打字员廖某甚是爱慕,不顾十多岁的年龄差距和有家室在侧,毅然对廖某展开热烈追求,最终停妻再娶,廖某也从普通打字员成了长沙某商业银行的管理人员。
廖某的前男友也是永州的一个干部,仪表堂堂且颇有可观前景。龚武生抱得美人归不但没有迎来艳羡,反倒招来不少闲言碎语,说他对“剩饭”有兴趣,为此龚武生别扭了好几年,直到遇见另一个女人。
龚武生审美很稳定,对“人间胸器”有着狂热的执着。永州有一个女歌手,也是火辣、惹眼的身材,他们的传说给永州百姓增添了不少饭后谈资。
离开永州后,龚武生升为娄底市委书记,这位女歌手还和他明目张胆的表现特殊关系。
永州一个商人因为在娄底的项目遇到了麻烦,请龚武生弟弟出面协调,龚武生都不肯通融,直到该商人找到了女歌手,事情马上逆转。女歌手领着老板来到娄底市委,一个电话打给龚武生,正在开常委会的龚武生接了电话,撂下一众同事,前来接待红颜知己,并亲自陪那个商人吃饭,事情很快得以解决。
这位女歌手也不是外人,正是龚武生继任妻子廖某前男友的亲嫂子。龚武生曾私下对知己说过:“我总算扳回一局。”
年8月,秦光荣由云南省长接任省委书记,同年底,龚武生就转到娄底做了一把手,兄弟俩进步的时间同频,腐败的节奏也高度合拍。
娄底有一个传说,某天一个操着永州口音医院的院长办公室,指着院长说:“我叫XXX,是龚武生的亲弟弟,看样子和名字,应该知道我没骗你。”
故事真伪莫知,但有一个事实不容回避,龚武生任娄底市委书记期间,医院的药品和设备采购,都被永州商人承包。
在工程建设领域,娄底的大项目都有龚武生家人和朋友的身影。新化县汽贸城建设,由龚武生直接向县委负责人打招呼,要求只能交给袁姓商人承办,并要以低价转让土地。
新化县领导对此气不过,又不敢直接顶撞市委书记,只得在拆迁方面设置障碍,故意拖延时间,在龚武生离开娄底后,新化县让袁某退回土地,项目解约,但仍被迫赔付袁姓商人万违约金。
年5月9日,秦光荣主动投案,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哥出了事,小弟们也纷纷迎来报应。
年5月9日,秦光荣自首整整一年后,龚武生被湖南省纪委监委立案调查,案发的时间都高度同频,真是亲生的朋友!
龚武生落马,娄底干部群众欢呼雀跃,当地流传开一句话:像他那样的人都不出事,那就不用担心狼来了!
在秦光荣的永州兄弟连里,龚武生还不算是和他关系最近的,那些搞到人身依附地步的小兄弟,此时更坐不住了。
3年5月17日晨,长沙,阴云低锁。
比天气还阴晦的是向力力的心情,自秦光荣案发,他已经患上了严重失眠,终日惴惴不安。
当天上午,时任湖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向力力刚到办公室即接到电话,要他来省委参加常委扩大会议,向力力感觉不妙又不好回绝,硬着头皮走进了省委大院。
十几分钟后,向力力走了出来,只是身旁跟着几名神色严肃的“相关人员”。几乎同时,在湖南省*协任厅级干部的向力力妻子亦被控制。
当晚,几辆外地牌照的轿车驶入长沙市岳麓山下向力力居住的小区,一直到深夜,这几辆车才离开。在此期间,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消息:向力力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向力力出生在一个红色家庭,比秦光荣整整小了一轮,父亲做过湖南衡东县县长,在当地颇受百姓拥戴。
由于群众基础好,文革中,向力力的父亲没怎么受冲击,还作为老干部代表被纳入“三结合”的革委会领导班子,期间,向父还是秉承与人为善的原则,对老干部们尽量关照。其中有一个下放到衡东的老革命,受到向父的照顾很是感激,若干年后,老革命官复原职又做了大员,为向力力的仕途发展提供了助力。
向力力毕业于湘潭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当过副镇长、县委办副主任等职,年调任湖南省*府驻深圳办事处主任科员。两年后,他直接调入省委办公厅,担任那名与向父有患难之交的省领导的秘书。
那位领导是出了名的廉洁耿直,对身边人要求严格,做秘书时的向力力非常规矩。老革命的几任秘书中,有数人都成长为优秀领导干部,向力力的堕落,完全是个人因素。
离开秘书岗位,向力力调任湖南省零陵地区冷水滩市委副书记。当时的零陵地委书记,正是秦光荣。
秦光荣主*永州时,向力力是最得力的干将、最忠诚的心腹。不同于龚武生总想着自立山头,向力力对秦光荣亦步亦趋,秦大哥说打狗,向小弟绝不撵鸡;秦大哥说煤球是白的,向小弟就说世上本没有黑色。
学历史的就是比学物理的圆滑通透!
向力力与秦光荣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甚至不是一般的人身依附,而是举家依附。两人的夫人成为牌友闺蜜,秦光荣的小舅子与向力力的弟弟成为生意合伙人,两人的儿子日后还一同进入华融公司,做了赖小民的部下。
对于这种异常亲密的关系,向力力对外解释为“世交”。向父是老干部,秦父是老农民,不知道这老哥俩几时有的交情?
秦光荣由零陵地委书记调任长沙市委书记仅仅三个月后,向力力便追随而至,担任长沙市委副秘书长。虽只是副秘书长,但实质上成了秦光荣的大管家,下面的干部要向秦光荣汇报工作,一般都经由向力力安排时间。
年,长沙空出一个区委书记的岗位,向力力志在必得。为了扶兄弟上马,秦光荣来了手欲擒故纵的把戏。
正式开会前,秦光荣私下做了不少工作,自觉胸有成竹后,再把这个人事案送上会。在当天的会议上,多数常委支持向力力出任区委书记,唯独秦光荣没有明确表态,这个人事案暂时被搁置。不久,省委组织部找到秦光荣,要他尊重班子成员意见,秦光荣才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秦光荣做省会书记时,常常不按常理出牌,闹得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为了排挤当时的市长,让一个从未被组织考察过的人跳票胜出,引发上下极度不满,秦光荣也结束了在故乡的从*生涯。
从湖南平调到云南,秦光荣郁闷了很长时间,那也是向力力仕途停摆的一个周期,在副厅的层级上,向力力待了十年。
向力力做长沙市副市长时,兼任过某商业银行行长,龚武生正是通过向力力,把小娇妻调入银行做了高管。
同在秦大哥麾下,自然就是同门手足,泼辣的湖南人很讲“义气”。
4年,向力力迎来转机,任郴州市长,后升为市委书记。
公开数据显示,向力力任职郴州期间,该市GDP总量从.1亿元人民币增至.6亿元。对于个人执*成绩,向力力曾在离任时表示:
现在的郴州,经济总量和实力迈上了新的台阶,城乡面貌发生了深刻变化,郴州的美誉度、竞争力、吸引力大大提升。我有幸参与和推动了郴州这一时期的建设和发展,参与和见证了郴州城乡的深刻变革,为此感到由衷的自豪和欣慰。不过,也有媒体指出:“郴州城市建设力度加大的同时,以霸蛮著称的向力力对各种利益关系亦毫不回避”。
向力力的明目张胆早在永州时就有显露,做冷水滩副书记时,向力力看上了零陵师专(现湖南科技学院)的校花,酒后居然跑到学校来公然调戏女生。此后,无休止对该女生骚扰,逼得女孩只能仓促与某男生确定恋爱关系。
向力力在敛财上也是毫无顾忌,肆意而为。郴州数座高档会所,都是向力力从长沙带来的关系户所建,他也是那里的常客。其中一家会所是向力力某异性朋友与当地国企合作建立,不仅租金是象征性的,连装修的钱也由国企出。
向力力的胞弟向明明不但利用哥哥职权经商,还经常让哥哥给他出面站台。那几年在郴州,向氏兄弟联袂出席活动是种常态,郴州官场私下称向明明“二号书记”。
如同很多暴露出来的贪腐分子一样,向力力也是边腐边升,从郴州市委书记任上回到省城,任省*府秘书长一年后,便晋升副省长。
然而,在55岁那年,距离向力力退休还有些时间的时候,他却突然转入人大任副主任,当起了闲差。
这波人事变动颇有些不同寻常,一名湖南内部人士曾透露,对向力力的问题组织上早有注意,调查时间很长,先抓了他弟弟向明明。即使没有秦光荣自首,向力力也难逃法网,秦光荣事件只是加速向力力被查的一个偶发因素。
退居二线后的秦光荣,偶尔也回湖南小住。桑梓故园,秦光荣有两处必去的地方。一是永州双牌县境内阳明山上的万寿寺,秦光荣的生日为阴历十月初二,跟万寿寺供奉的七祖佛爷同一天,所以他常在生日这天登阳明山。秦光荣曾给万寿寺捐赠了一尊古樟弥勒笑佛、一座树化石,祈盼佛祖保佑,但佛祖何曾保佑恶人?
另一处地方就是向力力在衡东县修建的乡间别墅,此地距离南岳衡山很近,秦光荣投案之前,还曾在此小住半个月,向力力一直陪同身边。
那几个夜晚,鸟鸣幽涧,空谷足音,也许他们进行了人生最真诚的推心置腹。
年6月12日,向力力受贿案在柳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向力力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5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秦光荣的家族腐败很彻底,老婆、儿子、小舅子、干亲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光荣的妻子*玉兰是永州祁阳人,毕业于湖南师大艺术系,工声乐,擅操琴。早在零陵地委工作时,*玉兰就开始热衷于“提篮子”(湘语“空手套白狼”之意)。到长沙后,*玉兰的贪性更是尽情绽放。90年代,几万甚至几十万元一个的名包,已是*玉兰手中的平常之物。
*玉兰对夫家亲眷极不待见。每有秦姓亲属找到门上,*玉兰总是摆出一副纪检干部的姿态:“曾经你们光荣哥工作那么忙,那么辛苦,你们就不要再去烦他了,他不是你们秦家的书记!”
然而,对于娘家的诉求,*玉兰则有求必应。
秦光荣的小舅子*永明,长年活跃于长沙、昆明两地,干起“提篮子”的生意。熟悉*永明的都知道,他是个大钱不放、小钱不让的人,只要有利可图,“几千元一单的买卖也干”。
云南省委大院发生过群众打着横幅要求秦光荣退钱的闹剧,也拜*永明所赐。有一个矿老板为矿山手续的事通过中间人找到*永明,要求其疏通云南省国土资源厅的关系,并送上多万元。后来事情没有办好,*永明仅通过方某退还多万元,请托人不服,于是去省委讨钱。秦光荣事后虽然勒令*永明将余款全部退还了,但形象受到很大影响。
*永明如此肆无忌惮,是有原因的。永州市委一位老领导说,秦光荣在永州的一位女性朋友对他纠缠不休,*永明以超常规的手段帮其摆平,秦光荣对此十分感激,*永明也因此在朋友圈获得“中国好舅子”的称号。
年初,全球第四大锡矿——文山都龙锡矿在改制过程中,以增资扩股形式被贱卖,一家地产公司以余万元控制了这个潜在价值数千亿元的矿产。该公司董事长名叫蒋*江,秦光荣时任云南常务副省长。
云南的有色金属领域,都知道“蒋光头”的力量强大,是可以“接天线”的人物,甚至有权威媒体还误传蒋是秦光荣的哥哥。
秦光荣确有同母异父的哥哥,姓蒋,但不是蒋*江。也有人说蒋*江是秦光荣异父兄长的堂兄,其实,蒋*江根本不姓蒋。
蒋*江原名胡安官,80年代末脱离体制下海经商,但一直不见起色。年,胡安官找了个大湿算了一命,对方说他名字和八字相冲,改了名字才会转运,胡安官遂改随母姓,更名蒋*江。
云南风传蒋*江是从湖南投奔秦光荣而来,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是永州老乡,但蒋*江来云南早秦光荣很多年。
蒋*江早年当兵,转业后分配到云南省计委工作,后辞职创业。年,蒋*江就在云南成立了昆明集成房地产公司,挂靠在云南省建设厅名下,是昆明成立较早的地产公司之一。而彼时,秦光荣还担任长沙市委书记,两人压根就不相识,除了是湖南永州老乡外,没有任何关系。
蒋*江能成为秦光荣的铁杆密友,另有缘由。
自秦光荣调任云南伊始,蒋*江就非常希望能攀上这个老家来的高官,好为自己的经商打开方便之门。凡事都怕有心人,在蒋*江的苦心经营下,通过几层援引,蒋*江终于结识了秦光荣的妻子*玉兰。
*玉兰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蒋*江金钱铺路,很快就与*玉兰拉近了关系,亲切地称呼“*姐”,进而又认识了秦光荣的岳父。
秦光荣虽然绯闻也没少闹,但他惧内也是湖南官场出名的。在妻子和岳父的多次央求下,秦光荣与蒋*江终于见了面。毕竟都是永州人,年龄又差不多,双方很是谈得来,大有倾盖如故之感。
蒋*江与秦家的关系最后好到什么程度?凡秦家有事,不论大小,蒋*江立马放下手头的事,紧急去办。更能说明问题的是,蒋*江经常去秦光荣家吃饭。
能经常到一个省部级大员的家中吃便饭,没有特殊关系,是绝不能的。
因为有秦光荣的背书,蒋*江数年间的财富呈几何状增长,陡然暴富。
年7月,湖南省纪委曾对蒋*江展开调查。此时恰逢云南省委班子调整的关键时刻,秦光荣闻讯备感焦虑,通过昆明另外两位永州籍商人打听情况,得知蒋*江当时只是因为永州市某电站利益争议受到一名港商举报,举报内容并没有涉及自己,他才松了一口气。
关于蒋*江,有的说已被审查,目前是在押状态;也有人说,年,感觉国内风声已不同往常的蒋*江便转移资产跑路了,现隐居加拿大。
伴随秦光荣职务的不断攀升,永州商人在云南的势力愈发庞大,围绕秦光荣身边的也不止一个蒋*江。
年,秦光荣就任省长,云南省湖南商会即宣告成立,会员单位近千家,几乎涵盖云南非公经济所有行业和领域,在滇湘两地累计投资额超千亿元。
“挥毫当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陆放翁一生几次入湘,留下如此佳句。近代以来,三湘大地,豪杰辈起,直接改写了中国乃至世界的历史。
梳理秦光荣的故事,我不由得心生悲凉,都是吃剁椒长大的,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中学教材中的《捕蛇者说》,同样是柳宗元写自永州为官期间,不同于山水游记的悠游,《捕蛇者说》描摹了被苛*戕害的底层人民之苦。秦光荣和他的兄弟连,所作所为,《捕蛇者说》的永州寓言,似乎并未过时......
晚清以降,湖南人才泉涌,尤以曾文正备受后世推崇。关于曾国藩的书卷帙浩繁,畅销书作家张宏杰所著《曾国藩正面与侧面》文笔磅礴,叙事细微,如今已行销百万册,好评如潮,推荐大家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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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