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慢城,是城,主题词却是山与水。
哪里的山?
五岭都庞,群山万壑,逶迤波涛,紫金后龙。
哪来的水?素流激湍,蜿蜒曲折,潇水平湖。
何谓“潇”?水清水深也。”
《诗经·郑风》有诗曰:“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急雨骤,谷鸣壑应。临水人家,鸡鸣胶胶。君子如约,愁云顿开。“潇”叠为“潇潇”,那风便飒飒作响,那雨便落落有声,撩人心绪。这名为潇水的河,便柔情万种,意绪绵绵。
潇水是都庞山岭孕育的*魄,是跌宕腾挪于历史画卷的神笔。
这样的山拥着一方沃野绵延的狭长盆地,这样的水蕴着一座悠然适意的慢城。
这慢城叫泷泊,它是潇水的慢城,也是诗画山水养育出来的一群潇湘之子的浪漫构想。
深蕴于文字里的文化情结。
走进慢城,首先吸引你的,是水,碧水翻波,白鹭翻飞。它“滋润过象王的思绪/映着象治有庳的来路”,“历史被潇水读成野史/响在耳边/流水从容,倾诉一片月湖空灵”(周凌志《在慢城,我与你共享美景》)。周凌志,一个从有庳之国、访尧故里走出来的读书人,太想将历史与现实捋成一条清晰的线索,而那线的端点就是有庳象祠。遗憾的是,几千年蔚然于潇水岸边的庳亭古祠早已湮没于碧波荡漾的潇水湖下。每一个沿着蜿蜒泷水走进泷城的访尧人或者说江村人,似乎都有一份类似的惆怅。“谁陪我守望这一村的吉祥?谁能解得这带着乡愁的醉翁之意?”(周凌志《在古村的春天里断想》)历史的记忆,写在时光里湮没在时光里。
“江边的小镇/漫水拖蓝/象王的封地/古老的文化/与潇水一同/源远流长/
这里/绿树倒映着村庄/这里/碧水倒映着山岗”(陈丽娟《我的家长乡——江村》)
那一条沿着湍急的泷水逶迤而上的古道,走过寻访尧帝的舜、凄凄泪落的娥皇女英,走过汉魏的将*戍卒,走过唐宋的宦游士子……然而,随着那湍急的泷水化为高峡平湖,那些古代的传说正在时代的演进中渐行渐远。从有庳国里走出来的陈丽娟也有着相同的情结。
或许,正是带着一种文化的使命感,一群生于斯长于斯的泷水墨客,开始了对泷水风光与传说的探寻、发掘、描绘与抒写,而在这方面着力最多的当为双牌作家廖文彪了。
廖文彪先生的小说、散文以双牌的自然风光、风土人情、民间传说为基础进行构思,往往具有鲜明的民间传奇色彩,常常让你分不清他是在考据还是在讲故事。但不论哪一种,他的创作都体现出地方文化人的使命担当。
“磥埠,原名垒埠,还有人称垒屋。位县治地的上双牌河对面,双牌水库大坝之下,河流中的浮洲东岸,隶属泷泊镇霞灯村的一个自然村落,一块巴掌大的方寸地,直至今日,也没多少双牌人知晓眼皮子底下这个小不点地方的谜团。”(廖文彪《磥埠》)
建慢城,不得不理清慢城的历史,讲述慢城的历史,不能不还原泷水的原貌。
“上泷船似欲升天,下泷船似入深渊”(唐·元结),这“下泷”与“上泷”的结点在哪里?就在这磥埠。磥埠,一个有着特殊地理位置的自然村落,它是古代重要的水陆*事要地,然而,今天,它的辉煌历史早已随着水路运输价值的消失而被人淡忘。廖先生的讲述,试图为泷水设立地理坐标,为泷城的历史沿革捋出一段清晰的发展脉络。
对于《磥埠》一文,我最感兴趣的是文中出自清康熙《零陵县志》和清光绪《道州志》的引文。
“庳滩在州宜阳乡,从州治东行沿江而下四十里,地名江村,有庳亭庙,祀象神。其下曰漫潭,舟行至此谓之入泷,至零陵界泷泊滩谓之出泷,势极险恶,春夏水涨,往往舟为所害。”(清光绪《道州志》)
“两岸岭势陡峭,水从峡谷倾泻而出,急下众滩,叠奔涌波逐浪,凌空飞舞。水愈急,石愈波,舟行涛中,欲没还起。有名滩二十四,至泷泊滩,曰出泷”。(清康熙《零陵县志》)
原来,那泷水急流险滩的原型,就是那双牌大坝之下、两岸深谷里的那春潮秋涨。
舜帝与“有庳国”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汤汉梧先生的散文《有庳国里的山水谣》在把玩山水美景、田园风光的同时,向我们娓娓讲述舜帝晚年南巡于有庳古国留下的历史足迹与文化印记。渔猎,治水,采药,制茶,烧制陶器,象封有庳、舜帝南巡让中原文化深植于南方大地。
“徜徉在花千谷的草地上,我思绪万千。‘尝闻虞帝苦忧人,只为苍生不为身’。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一个人是微不足道的,当他与百姓利益,与社会进步紧密联系在一起时,就价值无穷。只有心中装着百姓的人,百姓才不会忘记他,如果靠树碑立传期待流芳千古,也许早被无情的流水冲涮得无影无踪。”(汤汉梧《有庳国里的山水谣》)
汤先生告诉我们,在这一脉山水画卷里,你领略的,不只是一份山水情怀,更有那溢于水、寓于山的家国情思与民本情怀。
“春日月湖,远山如黛,近水含烟。湖心桃花岛上,草木葳蕤,繁花似锦,古树参天;几缕轻云,欲飞欲飘,如梦如幻。溶溶春水,碧波浩瀚,不断地拍打着堤岸;上空天幕四垂,远远望去,水天相接,广阔无垠……”(傅德盛《月湖春水》)
《月湖春水》恐怕是我读到的写月湖之景最具体的散文了。傅先生是地道的月湖之子,文章里自有一份月湖的悠然浪漫。玩水是“沉醉”,“静伫湖岸,陶醉于那‘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意境”;赏花是“妙想”,“青山倩影,阳光碧波”,“梨花堆雪,桃花盛开”,那与美人丝毫无涉的“西滩村”,也能让他生出“西施浣纱”的联想。他笔下的潇水古渡磥埠村与廖先生笔下的比,更具人间烟火气。这里的百姓“靠水吃水”“打鱼捉虾”,这里的商客往来南北,停驻栖息,一洗旅途劳顿。
即使如傅先生着意记游的散文《慢城沉醉的日月湖》,也不忘打捞传说,疏理记忆,构建人文脉络,时时流露出一个文化人的使命感。
融铸在时代光影的“慢”元素。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唐彦先生是“泷泊慢城”概念的最早提出者之一,也是慢城建设规划制定的参与者之一,或许,正因此,他的诗歌《泷泊国际慢城》最贴近“慢”城的内涵。
“她是自然长成/潇水如链/串起河边几个自然村”
由潇水岸边的几个自然村组成的慢城,其格局风貌自是带着原生态的特质。“原居民是慢城的人/原生态是慢城的形/原真性才是慢城的*/青山、绿水以及田园村庄/在这三十平方公里内/几乎是三三分”
一分青山、一分绿水、一分田园村庄,她像极了陶潜笔下的桃源世界。这里留存着传统的渔猎与农耕方式,也交融着现代城市的生活节奏。
慢城里有花千谷/荷园休闲在良村/田园康养沙背甸/民宿体验江西村/滨水拓展在佑里/五大板块规划成/泷泊国际慢城
是的,双牌人要将泷泊慢城建成城市的后花园。
这园里有因势开辟逶迤于山谷的花千谷。花千谷的花畦连成片,花开成海;花千谷的鸟在松林聊天歌唱,唱的是空灵小调;花千谷的小翠竹密密匝匝,春天春雨潇潇,竹笋竞势生长;花千谷的松树临风透潇洒,苍苍有闲意,云湿烟霏之日,你独倚听松台,瞭望佑里人家,最是醉意朦胧……花千谷是游乐谷,是赏花谷,是散心谷,是醉心谷,是忘情谷,是尘世里的醉仙谷……
这园里有蔓延绵展千亩的良村荷园,“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宋·杨万里),西湖美景不是遥想,而是真实的存在。所不同者,良村的农夫着意荷蓬莲子、水底莲藕,漫游的城市人只采撷那田田莲叶间风姿袅娜的花影。
沙背甸是潇水的杰作,在漫长的时光里,潇水在这里打着回旋,留下都庞山岭肥沃的泥与沙,而后浩荡东去。这里的土地适合种植养植,这里的风景怡人适合养老。
江西村,这名字就带着地理区位的联想,在时代的光影里,她是漂泊后的停驻,是奔波劳碌后的小憩,是不染浮华贴心贴肺的人间烟火……
山苍苍,水茫茫,栖息过美丽天鹅的佑里开阔水域,能包容无数的滨城创意。
请您来泷泊慢城/无非就是让您在这里/慢走慢看慢吃慢饮/看看工业化后的田园风光/当当城镇化后的地道农民/用河水山风/洗洗您的脸、洗洗您的肺/洗洗您的心
来这样的慢城体验,无非是“慢走慢看慢吃慢饮”,体会农业文明的简单、悠然。“慢城”的灵*是“慢”——以慢情怀、慢性情、慢节奏去享慢生活,或者说,以慢节奏、慢生活去养一分慢性情、慢情怀。
读完唐彦先生的《泷泊国际慢城》,读者不来慢城走走,那份渴望体验的情结怕是难以释怀。
慢情怀。
桑显瑛的《慢城印象》,在勾勒慢城印象的同时,表现的是一种快然适意的山水情怀。
“慢城的山叫永山/永山有‘永水出焉’/永山永水出永州/永州‘由此山而得名’”
“慢城的岭叫五星岭/岭名也是五星级别的/西山镶有‘绿化祖国’/东岭嵌入‘绿色双牌’/八个生态大字唯慢城独有/已列入上海吉尼斯世界纪录”(桑显瑛《慢城印象》)
慢城的背景是绵延的山,蜿蜒的河。
“两岸青山千层绿”,东岭的绿海西岭的林涛,将一座小城静静拥入怀中。“潇水清清永水流,二水中分白鹭洲。”永山孕育永水,永水滋养永州,永州因永水而得名。永水汇入潇水的地方,有一座岛,叫浮洲岛。“岛上有樟百株、桃千树、鸟万只”,“白鹭翻飞,碧水蓝天,日暮乡关,渔舟唱晚”,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唐·张若虚),春潮水涨之夜,立足于这样的江渚,仰望雾海茫茫里的西沉月,放眼奔腾不息的滔滔潇湘,思考短暂而渺小的个体生命如何才能留下有意义的印迹。浮洲岛最易引发故园情、游子意,士子情怀。
从喧嚣的城市走进这样的山水画卷,一番领略、沉迷、思考、回味后,你心中的目标是不是更加清晰?你向前的步伐是不是更加轻松?
桑显瑛的《慢城印象》勾勒的是慢城印象,表现的是慢城文化理念,一个花千谷,融铸着玫瑰园的爱情、羡鱼林中的渔意、蜗牛草地的童话梦、泰和亭的“和”情意、喊泉声里的快然适意、时空隧道里的遗世独立。
桑显英的《慢城印象》表现是带有鲜明农耕文明色彩的“慢”文化情怀。“慢城的水叫潇水,平湖百里美如画”,那悠然惬意的竹筏画舫,那优雅沉迷的烹茶抚琴,那惝恍迷离的灯火潇水……那是“文人雅士笔下”“永远书写不尽的文化意象”。“沙背甸古码头尧舜驻跸/福寿村里有福禄寿喜/霞灯村霞光献瑞/泷泊镇泷水呈祥”,甚至,那“义村”“良村”的命名,也有着“义薄云天”“良辰美景”出良人的文化底蕴。
个性化的情怀体验。
一位叫刘雪美的邵阳女子,因为工作走进双牌,参与双牌建设,并成为双牌的媳妇。在《慢城情缘》一文里,她说,来慢城,“最好的是傍晚时分,那月光皎洁”之下,乘一爿“竹筏慢行,似在银河里行走,逛游天街”。从“断桥”到慢城日月湖的桥头,是一天必走的路,在这段不远不近的滨江路上,她将难过付与远逝的潇水,将开心“托放在”“鸟飞鱼翔”,将悲伤交与绿水清波里的动漫小*鸭。
《潇水晨曦》是刘迎春的作品。在生于斯长于斯的刘女士的眼里,潇水“四季变幻,多姿多彩”,春“朦胧迷离”,夏热情奔放,秋沉静深厚,冬则温暖淳厚。它有少女的神秘、少妇的热情、母亲的宽厚、父亲的沉稳。这潇水的晨曦,不过是一种提醒,提醒人们“起床、奋斗、收获、生活”。
“我要绽放我要呼吸
我要在花瓣上留下吻痕
我要看遍地开花
我要把遍地花草当花名册
我要用花名册乱点鸳鸯谱”(南蛮《花千谷》)
南蛮以一种狂放的笔调抒写对“花千谷”花的钟情。“我要谦逊我要狂野/我要思念千千遍/我要放歌千千阙/我要日行千里/我要守望千年”。在他的眼里,花千谷是一种灵*的追求,一种精神的守望。
在这里,拣一处河岸草地坐下,看一朵白云悠然飘过那山那水那村……生活过于琐碎、纷杂,也过于功利。那缤纷的花,那清澈的溪,那宁静的谷,是我们灵*的皈依。
“能穿越一段岁月吗
从老年到少年,不能
能穿越一种身份吗
从贫贱到富贵,不能
但是,可以穿越一种风景
从水泥?林到山光水色
但是,可以穿越一场天籁
从城市喧嚣到鸟语清脆
但是,可以穿越一种心境
从焦虑浮躁到心宇澄明”(蒋建辉《花千谷絮语之时光隧道》)
作为一种文化的载体,泷泊慢城不是一种标本,而是一种回忆、一种回归、一种注重体验的生活方式。蒋建辉先生的诗歌《花千谷絮语之时光隧道》表达的正是这种体验的价值意义。的确,我们无法穿越年龄与身份的界限,但是,我们可以穿越一种风景、一场天籁与一种心境。
“那么我们去花千谷吧,放下焦灼,放下浮躁,去看一朵花开,去听一声鸟鸣,去欣赏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的轻歌曼舞,去关怀脚下一只蚂蚁的生活状态。”李长廷先生在《漫话花千谷》这篇散文中,以诗的语言抒写漫游泷泊慢城的所见所感,在他的眼里,幽谷是诗,溪流是诗,草木是诗,花鸟是诗,渔歌浪涛是诗,清风明月风霜雪雨都是诗。漫游花千谷,赏玩的就是这种常态化的诗意生活。他说:“我们的生活,是要靠慢慢品尝,才能品尝出它的个中滋味来的,就如一个农夫,辛辛苦苦侍弄好一丘田,禾苗满厢了,抽穗了,这时你去田埂上驻足一小会,那种惬意,那种满足,岂是言语所能表达出来的?”诚哉斯言!
我想,每一个走进慢城的人所带入的情绪一定有所不同,而每一个走出慢城的人所获得的体验一定有着一种共性的意义。
(图片均来自网络)●●●●●●
-END-
THEEND
主办单位:双牌县作家协会
总编:桑显瑛
常务主编:周凌志
执行主编:笑笑
本期编辑:慕飞飞
审核:笑笑
平台投稿须知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