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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春日月湖,远山如黛,近水含烟。湖心桃花岛上,草木葳蕤,繁花似锦,古树参天;几缕轻云,欲飞欲飘,如梦如幻。溶溶春水,碧波浩瀚,不断地拍打着堤岸;上空天幕四垂,远远望去,水天相接,广阔无垠……
也许是对月湖春水的这番贪恋,每到此时,滨湖人家,都要静伫湖岸,陶醉于那“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意味,抑或有了“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艟巨舰一毛轻”的惊喜。而我则不然,更多的是反观那“春水船如天上坐,老年花似雾中看”的现实。
年少时,看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自然没有在意这“春水向东流”的含义;长大后,对诗文中“春水”的寓意倒有了许多理会。于是,春水与愁绪的意象常常萦绕于心;偶也感叹于南唐后主的“几多愁”,终随了浩瀚春水东流至今,永不枯竭。
前几日,乘了一叶饰红竹筏,在月湖春水里漫溯,感觉春在河畔,湖水清荡,鱼虾畅游,天人合欢;柳丝婆沙,青山倩影,阳光碧波,洒落出捧捧金银。融在月湖春水里久了,便流淌出了许多美丽的故事和传说。绕着桃花岛,歇桨停舟,只闻湖水轻唱,鸟语花香;上得岛来,拨开层层绿意,看那梨花堆雪,桃花盛开……
(二)
磥埠村是月湖上游东岸泷泊镇霞灯村的一个自然小村。唐代元结《欸乃曲》中:“下泷船似入深渊,上泷船似欲升天”的描述就是指磥埠村所在的一段潇水河面,即今月湖水面。据村里老人讲,本无此村,大约从明清时期始,不少北入生意人行船沿湘江而上,入潇水定居于此,名曰磥埠。又据《永州府志》载:此地正处潇水泷河下,而泷河至此,“地始平,水始缓,往来船只,在此停泊”。因而,贩盐卖米之商贸者,泊船歇息或者定居于此,繁衍生息至今。全村凡四百余人口,二十姓氏有余。现有人将“磥埠村”写成“漯屋村”,是误写。“埠”,音bù,意为“停船的码头,靠水的地方。”由此可见,这里是当时商者泊船的好码头,迁家定居者的集散地。
自此,磥埠村世代村民与月湖,与这泓春水结缘。“靠水吃水”,代代相传,香火不断。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村民靠在湖里打鱼捉虾,补给生计,村里还一度还被誉为“鱼米之乡”。如今月湖伴和着时代的脉搏,随了“泷泊国际慢城”的建成和河东开发的推进,磥埠村必将汇入月湖外时代大潮的春水里,璀璨出颗颗明珠。
是啊,这般春水荡漾,不妨于此多设几个码头,泊着慢船快艇。应那湖中,总有看不尽的景致,乘舟绕岛,弹琴赋诗,煮茶论道。四季中,白鹭栖息在桃花岛,中华秋沙鸭闲游湖中,还有冬泳的人儿漂浮于湖面……
(三)
西滩村与磥埠村毗邻,同为泷泊镇霞灯一自然村。全村人居住相对集中,六百多人口,大部分姓唐。村里民风剽悍,乐商善猎。村里做小生意的,特别多。凡地上种的蔬菜,树上结的水果,家里养的鸡鸭,河里捞的鱼虾,皆成商品,待价而沽。现在河里禁渔了,西滩村的人便投向了更多的其他顺时性生意,成了当地有名的小康村。
西滩村,注定与“西施滩”有缘。西滩村里,因了唐代崔道融有诗《西施滩》而相传着古代美女西施的故事。诗中曰:“宰嚭亡吴国,西施陷恶名;浣沙春水急,似有不平声。”表达了对“女人祸水”这一传统历史观念的颠覆,是为西施翻案。这故事其实也真是赞了西施为国家和所爱之人所做的牺牲。在那幽幽的深宫,她虽然万千宠爱于一身,但视她为红颜祸水之人,却总想除之而后快。但她必须迎奉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吴王夫差。后来,越国成功了,越王勾践胜利了,自己却注定要香消玉殒……
这动人而凄婉的古老故事与西施的“沉鱼”美貌,一同流传于今,吸引人,鼓励人。日月湖畔的西滩村,似乎早已与“西施滩”有着不少的关联,人们希冀着西滩村里能再生出西施一样的美貌爱国女英雄。若是“西滩”真成“西施滩”,而“西施浣纱”的故事又可重现于月湖,那该多美妙啊!
傅德盛,某机关工作人员,湖南省诗歌学会会员,永州市作协会员,文艺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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